他赤红的左眸艳得像火,如深渊般诱人沦陷。另一只眼却是墨黑色的,眸底神色无比平静。
卿喻右手撑着大理石洗手台,微微弓着腰凑到镜子前,左手把额前被浸湿的黑发耙到脑后,眯起眼盯住发根处一厘米左右在灯下还能反光的闪耀流金,“染发剂快脱色了,又要去做毛发护理。”
但之前的宠物美容店总喜欢把他跟其他狗关在一个笼子里,甚至还逼他看其他狗撕咬互搏,让卿喻十分不悦。
看来得换家店了,卿喻想——
万一下次被逼着看其他狗交|配呢?
说不定还有强迫配种服务,真是不尊重狗身自由。
人类的理发店又没办法去,他的容貌和发色实在太引人注目。
指腹捻起隐形镜片熟练的戴上,卿喻拨弄着头发挡住已经变成同色的眼睛,又拿起旁边的黑框眼镜架到鼻梁上。
望着镜子里普通上班族打扮的男人,他把挽到手肘处的袖子放下,规规矩矩扣上袖扣,让自己看起来又怂又弱过目即忘。
完美,这才是他想要的安逸妖生。
外面晚宴会场喧闹声隔着门板依旧放肆,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玩的多么愉快。空荡荡的洗手间内回响着水流声,周围浮动着的野兽腥|臊气味,极具侵略性的萦绕充斥在并不狭小的空间内。
“这些兽妖标记领土的方式还是那么粗暴。”卿喻无法忍受外面的酒气,更无法忍受洗手间的狐臭和尿臊。
权衡之下,他推开门暗中盘算干脆等下喝几杯酒,装醉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