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是,靠着夫人养着的。

要节省。

等再过段时间,他就试试去外面一趟,弄点东西回来。

想到那人模样,龙先生甚至觉得疼痛都减轻了一些,脚尖点着她的拖鞋,大半个脚底板都露在外面。

龙先生面颊烫了下,他的脚很大的,夫人忘记给他买鞋了。

龙一动,毛啾暖呼呼的靠背就没有了,还在打着小呼噜的啾一头栽在桌子上,但顽强的没醒,依旧睡得很香甜。

萌萌还很小,每天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。

龙先生没管它,两手冷酷的撑着桌子,浅蓝的衣衫晃起微风,曾经有力的双腿,却好像是被打断了骨头,从指尖儿一路扎上经脉,肌肉僵硬,动一下就是深入骨髓的疼痛。

这样看起来完好的腿,却已经从内里就腐烂了。

不动用灵力,他甚至只能凭借着手臂的力量,一点一点的挪动,比凡人还不如,比瘸子还不如。

龙先生指节泛白,他终于“走”出了桌子的范围,离门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,疼痛却已经让他的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
他侧过身,瞥见了衣柜前铜镜里的自己——

面上全是可怕的诅咒纹路,像流动着的黑红色的血,纵横密布,从额角一路没入衣领。鬓角的长发被打湿贴在面上,和没有被诅咒印记覆盖的惨白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。唇是青紫的,额上断角狰狞,丑陋不堪,像个怪物。

龙先生瞳孔微缩,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很难看,可从未这样亲眼见过这样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