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崇没有立即表示赞同,靠在沙发的软垫上,“哦?为什么?”
“这个案子,凶手可以说做得滴水不漏。他留下徐玉娇的身份证,有两个可能,一是他不怕我们从徐玉娇入手查,二是他在挑衅警方。我希望是前一种情况,因为如果是后一种,他再度作案的可能性就不低。”
花崇略一皱眉,“因为担心出现模仿犯罪,市局已经通知各个分局、派出所加强辖区的安保力度。”
柳至秦点头,继续道:“他思维缜密,在不留破绽的同时,可能还在刻意误导我们——但目前我们不知道哪些表象是假的,只会觉得他行事矛盾。但是反观桑海,这个人极易感情用事,说出的话多次前后矛盾,这要么是在撒谎,要么是过度紧张,造成逻辑混乱。桑海如果是凶手,那这案子就根本没有难度。”
花崇撑着太阳穴,“但目前没有别的线索了。徐玉娇的人际关系已经过了一遍,上网和通话记录也都查了,没有什么可疑之处。”
“那就只好继续在案发地排查了。”也许因为尚未正式入职,柳至秦显出几分轻松,“花队,记得咱们上次见面时的事吗?”
“我们不是在讨论案子吗?”花崇无语,怎么突然说起那天晚上?
“当时我说,建筑物修筑之时是最诱人的,其实案子也是。”柳至秦笑,“尚未侦破时最诱人。”
这倒是,花崇想。
“明天一起去道桥路吧,桑海在五金店买了水果刀的事不就是跟那儿的居民聊出来的吗?继续聊下去的话,万一能找到那把家用榔头的下落呢?”柳至秦顿了顿,又说:“而且还有一件事,看过笔录之后我一直有些在意。”
“什么事?”花崇将身子稍微往前一倾,直觉柳至秦在意的事与自己在意的事是同一桩。
“发现徐玉娇尸体的人叫邱大奎,但报案的人叫吕常建。”柳至秦说:“这个邱大奎为什么不自己报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