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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毒 初禾 787 字 2022-11-20

“是的。少友走的时候才26岁。”强鸣是洛大后勤部的负责人之一,五十来岁,说起刘家父子,便止不住地摇头,“老刘可怜啊,老婆早逝,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,好不容易把少友拉扯大,哪想在我这么个年纪时,失去了唯一的儿子。”

刘少友死于一场兵工厂安全事故。

二十多年前,能进兵工厂工作,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。刘少友从技校毕业后,刘忠贵费了不少力气,来回托关系,才将他塞进函省一家曾经极富盛名的兵工厂。

在那里,刘少友当了八年“火工”。

在兵工厂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,尤其是火工。全国每隔一段时间,就会发生几起安全事故。但在那个年代,人们安全意识薄弱,信息也相对闭塞,绝大多数人只知道当火工工资高,也光荣,很少想到生命得不到保障。

事故发生的时候,刘少友不在核心地带,没有立即丧命。

但活着,不比死去轻松。

他全身烧伤面积高达96,多个器官衰竭,在兵工厂自己的医院里挣扎了半个月,最终没能挺过来。

刘忠贵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,被兵工厂的领导们耍得团团转,不知道好端端的儿子为什么说没就没了,最后还是洛大校方出面,才为他讨到了一千块抚恤金。

在当年,一千块不是小数目。

但一条鲜活的命,绝不止一千块。

没了儿子,生活也没了盼头,刘忠贵时常在工作上出错,有时忘了按时锁宿舍的门,有时误将学生当做儿子,被投诉了几回。

校方可怜他,让他继续留在学校当宿管,并通过学生会,将他的遭遇告知当时的学生。

闻者无不神伤,更有学法律的学生想要为他讨回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