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花崇是无辜的,他不能将花崇拖下水;
如果花崇站在他的对立面,他只能亲手斩断所有情欲。
横竖,感情都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事。
但日日相处,朝夕与共,凡人又怎么放得下执念?
今天在花崇家里做饭,看花崇逗弄二娃,他甚至觉得,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,平凡简单,没有仇恨,也没有恐惧。
从浴室出来,他走去阳台,将放在阴凉处的石斛搬到花架上。
石斛经不住晒,夏天阳光太辣,若是长时间晾在向阳处,很快就会干死。所以他一早一晚都得搬一次,若是有空,再擦一擦叶片上积蓄的灰尘。
暑气正在夜色里消减,他摘了一片叶子,泡进滚烫的开水里。
石斛明目,偶尔泡一片喝,对眼睛有好处——这是小时候兄长告诉他的。他端着茶杯走进书房,在键盘上点了点。
配置极高的电脑正安稳地运行着数个自编程序,无数信息流被过滤,部分被截取、筛选。
他单手撑在桌沿,迅速浏览,未发现重要信息。
这时,音箱发出一声柔和的“叮”,是个非常普通的提示音,他的眉间却本能地一蹙。
花崇的家用电脑开机了。
对他来讲,在花崇的电脑上留下后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,简单到连最基础的伪装程序都不必启用。
刚到洛城时,他就这么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