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罕始终低着头,既没看到柳至秦凝重的神情,也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惊讶。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,既害怕,又体会到一种19年来未曾体会过的轻松。
终于说出来了!
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地过日子!
“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曼奚镇这个地方。那是个很偏远的小镇,在边境上,很穷,也很落后,落后到城里人难以想象的程度。不过曼奚镇的建筑很有特色,适合写生。”仇罕盯着自己的手,语气比刚开口时平静,“我是洛城本地人,小时候学了很多年美术,当时觉得自己将来一定会走上画画这条路来着。我去曼奚镇,是因为听说那里有很多与众不同的房子,街道也很有特色,生活开销很低,既能画画,也花不了多少钱。”
花崇看着眼前这个颓废邋遢、没有丝毫艺术灵气的男人,完全无法想象出对方当年背着画板时年少轻狂,又意气飞扬的模样。
“我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。”仇罕的额角时不时鼓起,“对喜欢画画的人来说,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。可能对男人来说,也是个好地方吧。”
柳至秦刚从曼奚镇回来,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。
仇罕接着说:“那里的女人过得特别惨,和大城市里的女人不一样,她们……”
花崇打断,“说重点。你为什么要杀人?怎么杀的?”
仇罕尴尬地擦了把汗,“好,好,说重点。我,我……”
“你杀的那个人,是不是叫梁超?”柳至秦突然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