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是急于把自己摘出去?”张贸问。
花崇没有正面回答,却道:“郭枢学的是心理学,要论利用人心,当时整个荷富镇,恐怕数他最厉害。”
张贸感到不寒而栗,一股凉气从脚下涌起。
“群众最容易受到流言的影响,也最容易控制。”柳至秦说:“胡家一出事,‘鲁洲安弑亲潜逃’的流言就传了出来,一传十,十传百,越说越有理有据,连鲁洲安的朋友都不得不相信。是谁最早这么说,现在已经不可能查得到了。倒是郭枢当时在荷富镇派出所职位虽不高,但地位重要,办案人员中,他一定是主角。想要影响别人的判断,对他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。他本人出现在办案队伍中,其实就是一个例子——再怎么说,他都是嫌疑人鲁洲安的好友,当时的负责人于情于理都不该同意他参与办案,但结果却是,他不仅参与其中,还想方设法没有在报告中留下自己的痕迹。”
“对熟悉心理学的人来说,语言有魔力。”花崇不禁想起季灿和梁萍,她们何尝不是被语言蛊惑?
“还有一点,这案子当初没能侦破,的确有技术层面的原因。但是我认真想了一下,觉得其中问题有些大。”柳至秦微蹙着眉,像是在思考,“荷富镇当年交通不发达,出事之后,警方其实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,为什么大费周章却始终抓不到?”
“因为有人从中作梗!”张贸说。
“也有可能是……”花崇声线渐冷,“嫌疑人已经遇害了。而真正的凶手蜻蜓点水地操控着流言和办案队伍,一步一步将本应立即侦破的案子磨成了积案。”
“可,可是他图什么啊?”张贸想不明白。
花崇看见洪所长捧着文件夹走来,于是朝张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这就是郭枢。”洪所长翻开文件,“挺干练的一小伙子,嗨呀很多年没见着了,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“今年40岁,身高1米74。”花崇抬头看向柳至秦,“郭枢和鲁洲安身高相差无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