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水中站了许久,他开始迈腿前行,可他的动作极不协调,时而同手同脚,时而横向挪步。
正常人不可能像他这样走路。
除了水声,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别的响动,因而令水声显得越发黏稠诡异。
肖诚心姿势极其僵硬地走了一圈又一圈,直到地板上的水弄湿了迷彩裤。
他机械地动着脖子,双手抱头,慢慢地旋转,旋转,像是要将头颅拧下来。
“咔哒!”
一声低沉的声音汇入水声中,像石子入水,激起一片涟漪。
那是一声骨骼的声响,接着又是一声,肖诚心扭了两次脖子,像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唇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。
但这笑看着竟是十分渗人。
一束光线从天窗射入,打在他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。
不,他的脸上并非完全没有“血色”。
头顶的伤口还淌着血,一条一条从脸上滑过。
苍白更白,腥红更红。
最后,他又以不协调的步子回到了靠墙的座位上,低垂下头,喉咙发出辨不清的声响。
“救,救,我。”他说,“花,队,救,救,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