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崇的心脏像被一双皲裂的手抓紧了一般,在肖诚心眼中看到了绝望与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肖诚心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!
在意识被彻底摧毁之后,他靠着什么拼命清醒过来?
“我……”肖诚心难以发音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连烽对这一幕似乎非常意外,肖诚心也许是他第一个不听使唤的“棋子”。
“我有办法。”耳麦里,传来柳至秦的声音,花崇浑身一凛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有办法,但需要时间。”柳至秦紧声道:“干扰信号,可以……”
话音未落,肖诚心突然转过身,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,然后拖着怪异的步子,向相反方向跑去。
那声吼叫,苍凉又悲伤。
巷道里的人纷纷躲避,惊声尖叫,狙击手的枪口追随着肖诚心,时刻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。
花崇喊道:“肖诚心!”
肖诚心没有回头,不知是没有听到,还是已经无法理解。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协调,速度却越来越快,好像正在用尽全力奔跑。
而巷道的另一端,是已经被清空的平房。
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,都明白过来——肖诚心在用最后一点残存的神智,尽最后一份身为警察的责任。
世界就像静止了一般,只有他在奋力奔跑。
可说是奔跑,不过也是如木偶般的扭曲挣扎。
短暂的几秒,被成倍拉长,但再长,也只是徒劳的妄想。
几秒不够肖诚心跑得更远一些,再远一些,也不够柳至秦彻底阻断爆炸信号,却足够连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