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慎时阖上眼皮,默默地算了一笔账,五千两……起初开三家铺子与赌坊,统共花了接近七千两,不过这其中少不得四处托关系找人办事、上下打点之类。有了这头一遭的经验,后边则可以省去不少成本。
他的手掌轻拍在扶手上,一下接一下,很有节奏。
傅慎时蓦然睁开眼,道:“发财坊地段虽好,到底离其他几个坊内远了些,再开个分坊吧。”
殷红豆道:“六爷您不置业吗?腊月里大家手上都宽裕了,出来玩儿的人也多了,腊月和正月,估摸着两个月就能挣到一万两,足够您置宅子,养些自己的人了。”
有了自己的宅子和护院,便可常住京中,也免去在赌坊里被人撞见的危险。
傅慎时摇摇头,道:“还早,磨刀不误砍柴工。这些银子置业是差不多够了,将来要想替二皇子办事,却还是不够看的。”
他打定了主意,殷红豆也不好再劝,心中已经琢磨起了开分店的细节,若是要开分店,大彩开彩的方式只能以总坊为准,分店小彩的票据也要跟这边区分开,省得有人钻空子。
殷红豆想到什么就记了下来,她用算账的炭笔刷刷地在纸上写,傅慎时心中也有计较,便倾身去看。
两个人都坐着的时候,傅慎时要比殷红豆高出大半个头,她今天梳着双螺髻,头发尖尖地拱起,如海螺一般,他的下巴搁在她脑袋的上方,距离毫厘,若有若无地擦过她头上的右螺,软软的一团,如绸缎成碎成丝挽了起来,光泽柔滑,触在脸上很舒服。
殷红豆一抬头,就结结实实地撞上去了,她忙丢了笔问他:“六爷疼不疼?”
傅慎时眼尾弯着,一双狭长的眼睛藏着些许暧昧的笑意。
殷红豆面色微红,转过脸去,揭起纸,道:“六爷,这几个问题您要同汪先生商量下,我先写下来了,免得说起来的时候忘了,浪费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