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砚很快就送了饭进来,殷红豆饿坏了,解开脚上的红带子,披着衣裳下床,吃的有些不顾体面,一大碗饭并三盘子口味清淡的菜,她吃的肚子都圆了。
傅慎时慢条斯理的吃完了,也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,喝茶漱完口,才问道:“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?”
殷红豆看了看手臂,红印子淡了很多,皮肤还在发红,但已是可以忍受,看来最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。
她道:“好多了,只是有些使不上劲儿。”
两个人这些日少有心平气和的说话,傅慎时倒是觉得她病中软和了很多,也肯叫他照顾,不禁道:“……你若一直这样就好了。”
殷红豆淡声道:“取决于你。”
傅慎时思忖着她的话,沉默着。
第90章
傅慎时最近受了不少殷红豆的冷脸, 她却说, 这取决于他。
他想起殷红豆那天夜里说过的话, 便解释道:“红豆, 其实我想过了, 你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,可我那时真的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去想。”
殷红豆手里还拿着筷子,她将筷头和筷尾调了个方向,右手捏着筷子在桌子上划来划去,也没刻意写什么,就是在油亮的楠木桌子上划出乱糟糟的一团痕迹, 她道:“我知道你没有这么想。”
傅慎时面色才舒缓一些,殷红豆便道:“因为这是刻在你骨子里的东西,你便是不想,自然而然也会这么去做。”
毕竟傅慎时打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, 上要跪皇天后土、天潢贵胄、家中长辈, 下有丫鬟小厮甚至是平明百姓要跪他, 尊卑贵贱, 分得明明白白,他哪里意识得到这些?
殷红豆挑着眼看着傅慎时,眨着眼睛道:“你在我病的时候照顾我,是出于情分,可你给我递茶水的时候, 明显犹豫了一下, 这才是出于你的‘理智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