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红豆跳下马车,快步跟进院子,伺候她的两个丫头和壮汉也跟了进去。
汪先生知道事情严重,他亲自发话叫四个人只准守在外边,殷红豆身边这才清净下来。
殷红豆叫汪先生赶紧去洗手,又走到那男人身边,瞪着他,问:“你要投什么去井里?”
男人脸还挨在地上,刮起一层的土,死活不开口。
汪先生洗了手,换了件衣裳过来,问殷红豆:“姑娘怎么瞧出来的?”
殷红豆指着男人的鞋子,道:“您看他的鞋子,不合脚不说,还磨损的很厉害,一边高一边低,但他走路的时候,却四平八稳,双肩齐高,一点不歪不斜,显然这不是他的鞋。我只是觉得他可疑,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叫您来,没想到真叫我猜中了。”
汪先生顺着殷红豆的手看过去,的确像她说的那样,他拱一拱手道:“姑娘先去避一避,我自有法子叫此人开口。”
殷红豆点了点头,又嘱咐道:“您和兄弟们最好都找东西把口鼻捂着。”
汪先生大概猜到了,面色灰白地点了点头。
殷红豆进了厅了去洗手洗脸,没多久,隔壁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声,似野兽痛鸣,她只坐了一会子,汪先生就大步赶来了。
汪先生揭下脸上的面巾,颤着手同殷红豆道:“姑娘没猜错,是有人指使他往仁庄井水里撒患疫症人的血,还把患疫之人的衣裳也带了来,准备丢给庄子上的人穿。”
那人带来的衣裳有八成新,庄子上穷人多,白捡了衣裳肯定不会扔掉。
殷红豆整个身子都僵住了,她早听说会发疫病,没想到这么快,面色煞白地问:“可问出是谁指使的?”
汪先生摇头,这男人来了是送死的,背后指使的人,光靠审问他,定然查不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