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云昭把人扶起来,宽慰道:“便是没有黄氏牵线调停,我继母依旧要把我‘卖出去’,好歹忠信伯府吃喝不愁,没有婆母需我孝敬,没有妯娌需我周旋,已经很好了。”
万嬷嬷这才放心的起身,万分庆幸道:“夫人果然旷达。”
贺云昭坐下问道:“你可知道其他细节,一一说给我听听,譬如为什么沈兰芝和黄氏肯一起合谋让新夫人进门,又为何单单挑了我。”
万嬷嬷眼珠子往做撇,仔仔细细想了想道:“先夫人去了很多年了,老夫人不问庶务,伯府里就没有没有人操持内宅,前几年一直是大夫人黄氏偶尔帮着管理家宅,估计就是那时候有来往了,不过那时候姨娘和大夫人关系并不亲近,甚至见面都不太说话,还在背地里相互使绊子。”
顿了顿,万嬷嬷抬头望向贺云昭道:“后来是三夫人忍不得大房和姨娘一起占伯府的便宜,但又没有确凿的证据,就拼着把事儿闹开了。程家族里旁支的人也都觉着大夫人不该把手伸到咱们府里来,就跟着声讨大夫人,老夫人被族里的人吵得没办法了,才答应帮着做主娶个新妇回来。”
贺云昭不明白了,“为什么是大房帮着管家,不是三房?”
“因为大老爷和咱们伯爷清醒以前来往密切些,府里下人也都认大夫人,不过后来大房的人索取太多,伯爷不大耐烦了,关系渐渐闹僵。接着伯爷中风瘫痪,人也不清醒了,大房的人趁火打劫仗着以前的情分抢占先机,一直在伯府捞好处。”
原来如此,大房吃独食,三房自然眼红,只怕后来大房肯分一杯羹,三房也不肯就此罢休,干脆鱼死网破,谁也得不到好处。
“万嬷嬷,伯爷是为的什么发了病?我听说老夫人那时候也病了一场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问及这件事,万嬷嬷沉默了一瞬,道:“虽然奴婢一直在正院里伺候着,但事发的时候伯爷在老夫人院里,奴婢没能亲眼看见,所以不大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