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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贺云昭确实没把他放在眼里。枉为人父的人,那么敬重做什么?何况也并非她亲生父亲。

何伟业皱着眉,道:“你跟你妹妹的事我听说了。”

贺云昭想了半天,才想起来是卢家巷口发生的事,满不在乎道:“我当什么事,真是不值一提。想必卢氏又说我不孝云云,比不上她女儿有情有义。”

何伟业嘴角一沉,还真被大女儿说对了,卢氏就是这么说的。

贺云昭冷哼道:“何云诗要真是个孝顺的,便不会挑在大殡那日籍着舅舅的死,彰显她的孝心。分明是虚情假意之举,还好意思说自己孝顺。也不怕人家看穿了在背地里笑话。”

何伟业喉咙耸动下,没能想出应对的话,仔细一想,好像还真是那样。

贺云昭见何伟业不说话,便道:“她也不想想看,卢三郎为着什么死的,让我去给仇人吊丧,我怕我忍不住高歌一曲,把这事抖落出来。”

何伟业顿觉头大,苦着脸道:“云昭,你何苦这般,于你名声又有什么好处?要是人人都诟病你,往后你在这伯府里岂不是更艰难了么?”

还是和稀泥的性子,贺云昭秀眉蹙起,平心而论,何伟业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,也并未亲手做过什么直接伤害何云昭的事,但婆母的悲惨遭遇,和父亲的忍耐纵容是脱不了干系的。

贺云昭没有何云昭那般优柔寡断,何伟业在她眼里就是不值得同情,所以今天面对他的时候,她绝不会心软。

贺云昭冷着脸道:“于我名声自然没有什么好处,难道有好处,我在这府里就不艰难了?一个注定了终生没子嗣的人,还谈什么艰难不艰难,不过是睁着眼等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一天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