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的军队攻城的时候因求快速,途中碾压了不少无辜百姓,有年迈之人,也有稚子孩童。
贺云昭虽未亲眼见过,等京都安定下来之后也出去走过一趟,在街上听过一耳朵,就那么三言两语,她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惨状了。
曹宗渭摸了摸她湿润的脸颊,擦掉她的眼泪,道:“没事的,他们会投好胎,下辈子遇到像咱们这样的子女、父母。”
贺云昭做了母亲,就更加心软了,听不得孩子受伤的事,更何况被马蹄踩踏烂了身子的事儿,这些事在她心里堵了好久。
曹宗渭不忍惹她伤心,便顺势转移话题道:“那日过后,乱党皆诛,你瞧,现在京都城内不和以前一模一样么?”
贺云昭点了点头,武定侯府的铺子也都重新开起来了,她问道:“事后陆放来过一趟,他不是也去了居庸关,怎会回来?”
曹宗渭道:“禁军部署以及京军三大营的人进攻路途方式,都是我提前布局好了写成册交给了九皇子,也就是皇上,正好陆放在居庸关与鞑靼一千冲锋军对阵的时候旗开得胜,鼓舞了士气,我便放了他回来协助皇上。”
难怪新帝登基之后这般厚爱武定侯府,贺云昭这才明白,原来都是因为曹宗渭在背后默默付出的缘故。
曹宗渭也感叹道:“大明良将太少,三公六侯十二伯大族之中,如今仍能上战场者鲜有,待国丧过后,也该开武举恩科了。”
三公六侯,仅有一公两侯在京都,其余要不是镇守边疆,再不就是留守封地。真正可以调用之人少之又少。
若是曹宗渭老了,没有良将辈出,鞑靼依旧这般凶猛下去,大明江山必受威胁。
贺云昭知曹宗渭一心为国,便安抚道:“三十年后的事,去想他作甚?”
曹宗渭笑笑道:“三十年?为夫还能活三十年?”
贺云昭慌忙捂着他的唇,呸了一口道:“岂止是三十年!还要活四五十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