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曾想后面他竟然说出我是你的夫君这样的话来。
他还有什么脸面说是她的夫君?而且,他竟然深夜闯入他的闺房里来。
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。
就算当时崔季陵昏迷过去之后,她见他面色煞白,唇角有血,心中有过一时半会儿的不忍和心疼,拼了命的将他拖到了就近的一块大圆石上,并一直守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。但回到永昌伯府之后她想起这事,只责怪自己的蠢笨。
她倒是心疼崔季陵,可她上辈子受那些苦的时候谁心疼过她?
由不得的心肠就又坚硬了起来。
于是这会儿听到崔季陵说的这两句话,她就起身坐起。不过并没有撩开床帐,只微微冷笑着说道:“世叔这话可就说的差了。我一个闺阁女子,尚且云英未嫁,何来夫君一说?即便有,我与薛国公已定亲,也该是他自称我夫君才是,如何轮得到世叔来自称?世叔怕不是认错了人?”
又咬牙说道:“虽说你是我世叔,但如何能擅闯我的闺房?若被人知道,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?还请世叔速速离开。”
一番话说的既冷静又绝情,就如同一根寒冰磨出来的尖锐细针,猛的扎向崔季陵的心脏中。既难过又心酸。
他知道姜清婉只怕是对他多有误会,孙姑姑那会儿对他说的话便是姜清婉告诉她的。
怨不得婉婉会怨恨他,对他说这些话。
就快步走过去,伸手撩开床帐。
淡蓝色撒花的床帐一撩开,就看到姜清婉正坐在床上。
就着窗外不甚明亮的星月光,能看到她穿着月白色的寝衣。一头秀发微绾,流水般的倾斜在她的肩头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