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伙计奉了茶上来放在几上。李修尧伸手拿了盖碗起来,假做喝茶,目光悄悄的望着沈沅。
今儿她耳垂上戴的是一副珍珠耳坠子。细细的银线下面垂着一颗莲子大小,光泽润和的珍珠,这当会正轻轻的前后晃动着。而她的肌肤白皙清透,更甚珍珠。
李修尧也不知道为何,忽然就觉得心中如猫爪轻轻的挠了一下一般,有些痒,也有些麻,有些酥。
他将手里的盖碗放在了几上,想要同沈沅说些话,张开口,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说道:“舍妹无知,冲撞了沈姑娘,还请沈姑娘不要见怪。”
只不过这话一说出口,他就觉得这个自己攀话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。
明明先前他吩咐下去,让五城兵马司往后多多关照着这间铺子,只是因着这间铺子是沈沅的缘故,但现在他这样的话一说出来,沈沅岂不是要以为他之所以这样做,只是因着先前李宝瓶在这里闹事,他做兄长的心中愧疚的缘故?
沈沅心中也觉惊诧。她心中是再清楚不过的,李修尧和李宝瓶之间哪里有什么兄妹的情分?他绝不会因着李宝瓶做了什么错事而觉得心中愧疚,然后想法设法的补救。但是他刚刚说的这句话……
不过面上还是笑的温和:“李公子客气了。”
又再无话,两个人只是静坐着。随后各自拿了几上的盖碗默默的喝茶。
站在一旁的采薇和青荷彼此对望了一眼,心中都觉得眼前的这气氛,有点尴尬。不过仿似姑娘每次看到这个李修尧的时候都是这样,客套又疏离,再不多一句话的。
又见李修尧放下了盖碗,说着:“沈姑娘一个人打理着令堂留下的田庄和铺子,想是辛苦的很?”
对于沈家的事他略微的知道一二。晓得沈沅的母亲已经病逝,下面还有一母同胞的弟弟和妹妹。沈承璋他也见过两次,是个耳根子软,没有什么决断的人。近期又听得说沈承璋要续弦了。等新夫人进门,对前面夫人留下的子女想必不会很好。那到时沈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