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沅正坐在临窗木榻上做针线活。
天气渐渐的冷了,她想要做一只手炉套子。
雪青色的缎子,上面绣上水仙花,看着就素雅的很。
采薇用填漆小茶盘端了一盖碗茶过来放在炕桌上,又关切的问道:“姑娘您冷不冷?要不要奴婢生个火盆子?”
今儿晚上也不知怎么,明明白天日光还好,也还暖和,可等入了夜,忽然就起了风。吹在人身上冷飕飕的,而且还一阵紧似一阵。现在外面的树枝正被风吹的来回不停的晃动着。
沈沅一面垂头在绣绷上绣着水仙花青翠碧绿的叶子,一面笑着说道:“现在才过寒露就要生火盆子,那等明儿到了冬天可要怎么过呢?竟是整日都躲在暖阁里不出去的好。”
青荷听了,就指着青竹笑道:“呐,这里就有一个一到冬日就恨不能整日躲在屋中不出去的人。”
青竹为人文雅,又生的单弱,确实是极怕冷的。
听到青荷这句调笑的话,青竹好脾气的笑了笑,也没有说话。
采薇就嗔着青荷:“你惯常就只会挤兑青竹。也是青竹脾气好,从来不说你。这若是我,能饶得了你?”
然后又说她:“这天看着也要二更了,你还不快去提水来,服侍姑娘梳洗,伺候姑娘上床安歇呢。”
青竹原要同青荷一块儿出去提水,但被采薇给拉住了:“你出去做什么呢?外面风大的很,吹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。你且不出去,只让不怕冷的出去。”
“采薇姐姐,你就只护着青竹,一点儿都不心疼我。”青荷嘟了嘴,一脸委屈的样子,“我可要伤心了。”
采薇忍不住,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。沈沅也没忍住,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