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仲宣精明的地方就在于,他知道简妍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。且她心也极软,所以但凡只要是她炸毛的时候,顺着毛摸,再是说上几句服软可怜的话,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了下去,她的火气立时就会消散了不少。更何况现下他甚至都将她所有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。
于是简妍想得一想之后,也只能无奈的又坐了回去。
她倒是有敢跳车的勇气,可跳下去之后又能如何?闹腾的这满大街的人都知道吗?既然徐仲宣已是将她最担忧的事都说了出来,并且都做了保证,那暂且也就只能如此了。
只是坐在那里的时候,简妍也只是袖着双手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,垂头望着自己袖口上精细的折枝梅花如意云纹刺绣。
而徐仲宣却是坐在这摇晃的马车里,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简妍。而越望,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。
怎么她现下瞧着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清瘦几分?纵然是因着天冷,她穿了厚一些的粉紫缕金撒花缎面夹袄,但依然可见纤腰一束,盈盈不堪一握。
自己离开之前,不是明明交代着简太太不可在日常饮食中严苛她的么?难不成简太太竟然是没有听他的话?
徐仲宣的一双长眉一时就皱的越发的紧了。
想得一想之后,他便侧身轻敲了两下马车壁,掀开了窗子上的帘子,低声对着跟随在外的齐桑吩咐了两句。
齐桑在外听的分明,随即一拉手中缰绳,拨转马头,绝尘而去。
简妍在一旁自然也是听得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