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接下来就是挑选吉日,量尺寸制作大婚当日的礼服,还有其他一切杂七杂八的事情。
其实,这里还真的没有顾湄能插得上手的事。她闲得无聊之时,也就偷偷的跑出廉家堡玩了几次。
可巧,每次都能碰得上宋楚。搞得顾湄一度曾怀疑宋楚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了个跟踪器什么的。
宋楚自从那日与她在酒桌上论过英雄之后,直接将她引为生平一知己了,连廉晖都能往后排排。顾湄对此表示疑问,我们俩这见面也没个几次啊,咱两有这么熟的吗?
但宋三公子一本正经的说着,交朋友这玩意是要看眼缘的。没办法,谁叫你就对上我的眼缘了呢。
其实丫的就是没见过顾湄这么能喝的女的。直接说是酒友就得了。
顾湄搁现代,那也是男性朋友不少,故而也不以为怪。在每天廉晖忙着准备婚礼的时候,她就跟着宋楚满扬州的闲逛,听着他口中的一切惊世骇语。
譬如说,咱们宋三公子认为,这天下熙熙攘攘的人呐,无非四个字?哪四个字?酒色财气。但换而言之,这四个字中,最重要的还是钱之一字。只要有了钱,酒色气还买不来吗?买不来那只是因为钱不够多。那怎么办?直接雪花银子砸他娘的,就不信砸不下来。
一言以蔽之,宋三公子的理念就是,有钱走遍天下。能用钱解决的事,那就不叫事。
顾湄对此嗤之以鼻。这世间,最珍贵的东西那都是用钱买不来的。
比如说,空气。再比如说,时间。
年华似水哗啦啦的流啊。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壮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,断雁叫西风。而今听雨僧庐下,鬓已星星也。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,点滴到天明。
多他妈的唏嘘,多他妈的惆怅。
可宋楚现在就是那种听雨阁楼上,红烛昏罗帐的状态,丫的完全不懂这种唏嘘和惆怅。
所以顾湄就借着微醺的醉意拍他的肩膀,感概着:“少年,你还年轻。”
宋楚拿眼斜她:“别跟我整这一副沧桑的样。小丫头,如果我没记错,你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小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