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我自个儿,将小伤装成了大伤,这才安然留在了宁家大院,趁机寻找方法让母亲脱离这个不现实的梦境之中,将她带出这幻境。身于这场幻境之中,却是让我知晓,原来母亲最放不下的人,便是父亲与我;我与父亲便是母亲心中的欲念,让我甚是不明的是,为何母亲从不告诉我关于父亲的事迹?难道就因为,父亲是只花妖么?
我坐宁家大院的一棵树下,抬头看着天空那轮明月,然那皎皎明月却是与真实世界的无异,听着屋内传来的婴儿啼哭、父母把哄的声响,我却是在想,难道我小时候是这般爱哭么?继而,又传来母亲银铃般的笑声,父亲逗笑婴儿的哈哈声,却是幸福的一家三口,我长这般大,却是头一回听见母亲这般无忧无虑的笑。
月光朦胧闪过,却是荡出重景的样貌,重景,你是否在等我?继而我又抬起手,看着手腕上的那串灵珠,却是想起了师傅;心里忽然崩出一个念头,我对重景的是爱,对师傅的感觉又是什么?在我忘记重景的那段时间,我的心里却是一心想着师傅,只念着师傅的生死;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,提醒自己,师傅便是师傅,我对他的当然是崇敬仰慕之情,萱梦啊萱梦,你究竟在想什么?你已是重景的未婚妻了,怎么还能再去亵渎师傅?心里似有一团水,不停的翻腾,搅动,恍的我心慌意乱。重景与师傅的影子在我脑中不停的交叠,脑中不停的闪过两人的呼唤。
“林儿。”
“小梦。”
我凝了凝神,却是见眼前有两道影子。一道是师傅的影子,一道又是重景的影子。
师傅对我招手:“林儿,过来。”
重景对我温而一笑:“小梦,过来。”
第二十六章
眼前之像越来越模糊,我的头也越发的晕沉。鼻间忽然袭过一阵清香,将我从朦胧之境带回,我揉了揉眼睛,眼前却是什么人也没有,更没有师傅与重景的影子。
方才……我是怎么了?怎会如此恍惚?
“萱梦,你可记住,万万不能被现下的假象迷了双眼。”我正在思量之间,耳旁却是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,这声音显然是男子的声音,却是说不出的别扭,似而喉咙间抑了一块石头一般。
“谁?”我站起身子朝后面寻了寻,却是没有任何人,心道,许是听错了。
“你可知,你方才差点儿入了自己的魔障?”
娘哎,我却是没有听错,的确有人。正在我撇眼思量之间,却是一道白影闪过,白影稳落在我身前,我却是纳闷的紧,打量着眼前的男子,他身着白袍,身材倒是好,却是带了一块甚为奇怪的面具,面具之上雕刻着奇怪的纹路,在月光下甚是诡异。
“你是谁?”
面具男对沉声道:“你且莫管我是谁,你只须记住,在这浮梦画卷之内,你万不可取下你手中的灵珠,万不可多想,否则你将会与你母亲一般,被浮梦画卷抹去记忆。这浮梦画卷之中的幻境却是不像你想像的这般简单,你在这幻境之中依是会受伤,如果你在这幻境之中死亡,现实中的你也会随之而死,我这么说,你懂么?”
这面具男也忒奇怪,我所处之地是母亲的幻境,按理来说,除了我与母亲,其它人都是浮梦画卷所创之幻像,然这男子的言语却是如此明了,难不成,他也是来自于外界?我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男子道:“你须记住,这浮梦画卷虽是神器,却也有其弱点,比如,夜晚,便是浮梦画卷的弱点,夜晚是浮梦画卷神力最弱的时刻。这浮梦画卷已然不再是一件物品这般简单,然这浮梦画卷已修成正身,化成人形,且形体就躲在这画卷之内。你且莫相信这幻境之中的任何一个人,这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浮梦画卷的本体幻化。”
原来这浮梦画卷已然修成人形,想是有了自己的思想,因而才做出这一系列大逆不道之事,浮梦画卷的本体又躲在何处?又是何模样?这些我一一不知道,就如眼前之人所说,这幻境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浮梦画卷所幻化而成,那眼前的面具男……莫不是浮梦画卷所化?来迷惑我心智的罢?
然他却似看透了我的心思,道:“如若我是浮梦画卷的本体,我也不会多此一举来与你说这些事情。还有一件事,你且记住,今日从你手下逃脱的紫衣女子你切莫伤了她。如若她再来,你尽全力肋她。”
我却是疑惑,问道:“为何?”
面具男看了我一眼,沉声道:“那紫衣女子是你母亲为了抵抗浮梦画卷的神力而用意念幻化而成,如若想唤醒你母亲,关键就在于那紫衣女子能否能让你母亲看清当下。这浮梦画卷创造完美无瑕的幻境,然在你母亲的幻境之中,那紫衣女子便是一块瑕疵,破坏你母亲幸福生活的瑕疵,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块瑕疵,你母亲的幻境也变得不完美,换言之,越发不完美的幻境,当事人就越容易清醒,若是越完美的幻境,当事人便越发难已脱离这幻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