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的,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一个词。
由祖母一手带大的玄烨,现在应该是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吧,包括曹寅,包括后宫众妃,也包括已渐露野心的五弟常宁。
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会有那日湖边的相遇,作为一国之君的他,竟然只能独自在外徘徊以解抑郁。不过这也印证了,玄烨,他仍不曾爱上任何一个女人。若真爱了,他何必独自承担地这样辛苦。
一时间我的心绪显得有几分萧索,抬眼时恰见园内几片叶落。我掩饰般地冲曹寅笑道:“那么好的景色,我们怎么尽说政事。曹大人,久闻您自小陪皇上读书,想是才气不俗,现下可是有作诗的雅兴?”
曹寅微微一愣,嘴角一扬,应了声”好”。他的视线落过院子之间,稍作思索,幽幽地看了我一眼,吟道:”锦绣江山归帝家,三千粉黛笑生花。宫门一入深如海,暮卸残妆对晚霞。”
他的目色深邃中带点深意,我低头不语,而诗歌中的情感流露让我再不敢看他。
对他我素只有安心的感觉,不似玄烨所给的压力,我知道自己若真可以跟了他,或许轻松很多。但那一切是不可能的事。
低头扯了扯嘴角,我有些艰难地笑:“礼尚往来,宛文也作一诗如何?只是将曹大人的诗稍作修,不是什么上作。”说罢,也不待他答,便吟道:“锦绣江山归帝家,三千粉黛笑生花。家花不共野花俏,国色只合御下发。”
极度温婉的拒绝,但同样伤人。
曹寅望着我一言不发。
那眼神还真是……我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