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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是真的很怕,但又不得不这样说。

道理很简单,只是不愿因为自己的沉重而成为别人的包袱。

我话语间,本来想伸手舞动两下来助长自己的气势,但也已经被握住了。

玄烨的笑经由胸腔的震动沉沉地荡了开去。他说:“宛文,你很好,真的。”

心里有点感动,但我无暇去探究“很好”这个词更深的含义,他说话永远可以这样轻易地表现沧桑的感觉,可是他明明还是这样的年轻。

拥我在怀,玄烨渐渐地睡去了。

但我睡不着。

第一次尝试这样的姿势入睡还真是考验人的心态。

玄烨的眉尖,即使入睡也锁着那一个结。他身边的不远处放着一柄配剑,随手可及。他是帝王,却比任何人都缺少一份安全感。穷人永远不用害怕失去,那些强盗也永远只注视着富人,更何况那么多虎视眈眈的野心家。

那一夜睡得很迟,太监在门外报晓的时候我才只入眠了一小会,迷迷糊糊地就一口骂了出去:“哪个混蛋鸭蛋王八蛋吵本小姐休息的!”话刚出口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,睁眼时见玄烨看我的神色满是戏谑。

他已经换上了朝服,帝王的气息又扩了开去。

夜色过去,他终究不只是那个抱我入怀轻声说“你很好”的那个男子。

内心的不悦让我少了向他解释的心情,理了理衣衫,我小小地做了个万福,道:“皇上的配剑可否借宛文一用?”

玄烨点了下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