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,他就不曾想过吗?又或者,他是拒绝去想?
一时间有些无措,我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曹寅,也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——玄烨。
若他们主仆不合,罪魁祸首便就是我。
曹寅的声音荡起时飘渺而单薄,但举手投足间已是原来的他。
他将良慈小心地揽在怀中,拭去她的泪,动作很轻很柔又丝毫不显多余:“宜贵人,她有一颗很好的心,亦有一种独特的举止和处世态度。她的好,寅说不清,但我只知慈儿你亦是很好的。你们本就是不同的人,又何需比较?”他如是说,渐渐松开了双手,“你和她,都是皇上的女人。寅既忠于皇上,便不会对你们有半分逾越,这是卑职的——本分。”
这样的话,与其说是告诉良慈,倒不若说是讲给他自己。
曹寅就这样离开了,修长的身形,官服随风微乱,有些凄凉。
远远的,只有依稀零碎的话语:“贵人,守住现在拥有的吧。不要,做无谓的事……”
良慈一直看着他离开,直到身影已消却好久,依旧在继续凝望着。
而我,亦同她一般。
此时,我只觉得自己仿佛欠了他一些什么,而这些,又是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。
过了许久,良慈才离开。她的背影有些落寞,但挺得很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