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衡颔首,拇指沿着杯沿缓缓摩擦,“秦府一有动静,立即告诉本王。另外你着手去查三年前朝廷拨下来的赈款,秦知府究竟中饱私囊了多少,一经查证,立即告诉本王,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道。”
李鸿李泰抱拳,齐齐应了个是,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秦家三番两次触怒他的底线,他可不会一直对他们客气。将对方的把柄拿捏在手上,到时候就不必怕他们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,他若真要对付秦家,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。以前他对他们客气,是因为他们尚未作出出格的举动,如今居然算计到他的头上,那他便无需客气了。
坐在正堂想了许久,江衡站起来,外头天已尽黑,廊下灯笼高悬,昏暗的光线照亮了半个前院。
他缓步走在廊庑下,身旁没人跟着,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。
沉稳而坚定,一步步往杜蘅苑走去。
回来之后,陶嫤浑浑噩噩地洗漱一番,倒在床榻上便要就寝。
她一整天没吃什么,白蕊始终不放心,揉了揉膝头继续到跟前伺候,端着碗虾仁粥在跟前好言好语地劝哄:“姑娘吃点东西吧,一整天没吃了,饿坏了怎么成?”
刚才在前院,她只扒了两口米饭,后来被江衡吓得半路逃脱,回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。
她翻了个身,用后脑勺对着她,“我不吃,你下去,我要睡觉。”
白蕊快要急哭了,把秦慕慕骂了个遍,不告诉她是对的,告诉她了就会变成现在这样,真是让人操碎了心。“姑娘……”
她不动摇,铁了心道:“出去。”
心里乱得很,只想一个人静静。还有十天才走,这几天她要怎么面对江衡?左想右想想不通,唯有选择睡觉来逃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