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白蕊总算赶了上来,她落了满头满身的雪,冻得浑身打颤。她走上台阶,一开始还纳闷姑娘为何不进屋,目下看见何玉照也在,心里暗暗道了一声不妙。
果不其然,她下一句话便是:“我要把你们的事告诉阿娘,告诉长安所有人!”
白蕊心头一骇,这可怎生得了,若是从她的嘴里说出去,那姑娘的名声不就完了么!眼看着何玉照举步要走,她眼疾手快地拦住她,“玉照姑娘莫不是看错了,魏王只是来给姑娘送伞而已,哪有什么事?”
何玉照睃向她,冷冷地掀起唇角,“你当我是傻子不成?这样蹩脚的借口,以为我会信?”
说 着狠狠推开白蕊,奈何她现在身体虚弱,别说推她,就是走路都用了极大的力气。白蕊瞅准了这一点,死活不肯挪动一步,她满脑子都是陶嫤的名誉,她们当丫鬟的 不尽职,在松州见魏王对姑娘好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得逞了。她们对陶嫤忠心耿耿,断然不会说出去,可是何玉照不同,她要是去外头一说,突如其来的,谁能 接受这个消息?殷岁晴一定接受不了,不只是她,阖府上下都接受不了。
到那时,事情便无法转圜了。
白蕊急得团团转,却听江衡徐徐道:“给她让路,让她去说,本王倒要看看她想说什么。”
何玉照回头,咬紧牙关硬撑着,摇摇欲坠:“舅舅不修德行,与小辈厮混,简直让人不齿!”
江衡轻笑,“所以呢?”
她闭了闭眼,“该受刑罚的是你们,不是我!”
江衡比她想象的要冷静许多,他除了刚开始的震惊,到现在已经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,“本王爱慕陶嫤,想亲近她,是男人对女人的本能,何错之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