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玉蓉惊讶地眨眨眼,连樱桃都忘了吃:“那你跟我要哥哥的书,也是骗人的么?”
她忽然睁开眼,眼睛明亮,似一泓碧波潋滟的春水,盈着笑意:“不算骗人的。先生确实让我学草书了,不过我爹爹说姑娘家不用学那么多,便没答应。”
梁玉蓉可算问明白了,这就是一只小狐狸,心眼儿多得很,设计这么一出,就是为了整蛊李襄!她叹一口气,自觉甘拜下风:“你为什么不同意李襄和魏常弘的婚事?她哪里不招你待见了?”
魏箩收起笑,仔细想了想,“我给天玑公主当伴读的时候,曾在宫中遇见过李襄几次,她那时候也很小,可是她却跟赵琳琅合伙欺负琉璃。天寒地冻的时候,她们害得琉璃掉进水里,足足病了大半个月,险些因此丧命。”言讫目光一转,看向梁玉蓉,“这样的品德修养,你觉得她现在会好到哪里去么?”
梁玉蓉吃惊不小,“还有这种事!”
这件事过去很多年,琉璃或许忘了,但是她却一直记得。虽然六皇子最后当了她们的替罪羔羊,但究竟怎么回事,想必陈皇后心里也一清二楚。
她竖起一根手指头抵着唇峰,叮嘱她:“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,否则你会招来麻烦的。”
梁玉蓉连连点头,闭紧唇瓣,做了一个穿针引线的动作,表示自己嘴巴严得很,一定不会乱说的。
两个姑娘在院子一坐就是一上午,中午梁玉蓉留在东跨院用饭,一直没有离开。
到了申时,一声号角响彻长浔山上空,狩猎比赛正式结束。
男人们陆续从山中回来,各自回到自己院中。管事带着人挨个去清点猎物,统计谁猎到的动物最多,谁便是今年的获胜者。
魏箩准备去看看常弘的收获,梁玉蓉自然是去看哥哥梁煜,两人正好顺路,一同前往嵘园。常弘和梁煜住在同一个院子,她们尚未走近,远远地看着几个人抬着一个少年走进院里。少年衣服上血迹斑驳,似乎已经陷入昏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