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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小姑娘,无论何时何地嘴巴都这么毒,一直如此,既让人恨得牙痒痒,又偏偏牵挂在心头。

李颂看向她,“李襄昨日来找过你?”

魏箩弯弯嘴角,不置可否。

李颂问道:“她跟你说了什么?”

“说得可多了,你想知道什么?”魏箩把绘兰草纹的油纸伞交给金缕,恰好伞沿上一滴雨水滚落,滴在她的眼角上,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。她的眼睛比雨水还清澈透亮,“她以为告诉我常弘的伤与你无关,我便不讨厌你了。可是,李颂,就算你帮李襄背了黑锅,我也不同情你,因为那是你自作自受。”

李颂打马走近一些,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小脸,忽而弯唇:“谁稀罕你的同情?”

没等魏箩回神,他便摘下腰上的东西,朝魏箩扔来。魏箩下意识后退一步,那东西堪堪砸在她面前的地板上,凑近了才看到是一条红络子,络子另一头绑着一块玉佩。眼下那玉佩摔在地上,生生裂成两半。魏箩垂眸看了看,是一块圆形的玉佩,横截面有点像莲藕,也不知他此举是什么意思。

李颂仿佛一点也不介意玉佩是不是碎了,他调转马头,往盛京城城门口而去。

他跟高阳长公主说过了,准备去外面走走,离开盛京城,或许再也不会回来。

那块玉佩是李家传给长媳的,当初魏筝嫁入汝阳王府的时候,他根本没想过交给魏筝。如今当着魏箩的面摔碎了也好,反正他也不会再交给别人。

没走多远,便见路旁停着一辆马车,车帘掀起,里面坐着一个人。

赵玠倚着车壁,不知将刚才的画面看去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