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虽小,但只字不差地飘进了杨复耳中,他无声地笑,没有解释。
以前他不知道实情,以为面前这个人,就是全部的她。偏偏有一天他看到另一个她,仙姿国色,玲珑精致,怎会不存有绮念。何况那才是真正的她,情至深处,居然连她真实模样都未曾见过,而那人却已见过千百遍,让他如何不介怀。
几天生活艰苦,加上路上颠沛劳累,淼淼伏在杨复床头便睡了过去。她着实累着了,以至于何时被杨复抱上床的都没有知觉,结结实实一顿好眠,再醒来时,天色已至黄昏。
室内昏昧,唯有条案上燃着一盏白瓷灯,她霍地从床上坐起,只见杨复一直半卧在床头,见状放下文书,询问道:“发噩梦了?”
淼淼点头,确实做了个古怪的梦,梦里她躺在床上,浑身僵硬,一动不能动。非但如此,多处皮肉都在溃烂,而她另一个身体在旁边看着,无能为力。那场面委实吓坏了她,即便醒来多时,仍旧没能缓过神来。
杨复探了探她的额头,替她拭去额角汗珠,“梦与现实往往相反,不必害怕。”
淼淼木木地点头,想越过他下床,然而动了半响,双腿仍旧没有知觉。她一惊,想起方才的梦,登时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:“王爷,我要死了……”
杨复哭笑不得,“好端端说什么胡话?”
她紧紧扒拉着他的袖子,像抓着救命稻草,“真的,我的腿动不了了……刚才梦里也是这样……”
话才说完,一条腿便抬到了他身上,险些压着他膝盖伤处。
淼淼眨了眨眼,“咦?”
说着又弹动两下,见好好的,这才破涕为笑,“没事了。”
杨复一脸无奈,眸光泛柔,“或许是睡觉压着了,起来走动两圈便没事了,竟怕成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