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淼淼的左手尚且不能行动,连带着毫无知觉,郎中何曾见过这种病症,试着给她按捏两下手臂,“女郎可有感觉?”
淼淼挫败地摇头,“没有。”
非但没有,连前几日爬满手臂的红斑都没下去,好在她都用绢帕包裹着手背,没被人看见。郎中毫无办法,跪在脚踏上迟疑道:“恕老夫无能为力,这病症……委实是……”
杨复阖目,冷声斥责:“庸医——”
那郎中生怕被迁怒,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,“王爷见谅……”
他只道:“滚!”
难为老郎中从地上爬起来,拾起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,大抵怕极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。
淼淼正坐在塌沿,试着抬起手臂来,可惜未果,这条手就跟不是她的一样……虽然本就不是她的,但好歹以前还能使唤,目下却是连动都不能了。
乐山乐水一行人才离开两天,若是这几日都好不了,她便跟废人没有区别。思及此,淼淼这才开始恐慌,如果他们不能找到那位鲛人,那接下来的三十天,她都要这样过吗?
杨复握住她另一手,捏了捏她的手心,“别怕,本王定会想办法治好你,淼淼别怕。”
淼淼抬起双眸,触到他坚定柔和的目光,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虽不愿意承认,但她心里多少清楚,这个身体已然穷途末路,再经不起半点折腾了。恐怕就算请来再好的郎中也无济于事。
这几日她一直住在溶光院内,与杨复同榻而眠。除了沐室那一回,他从未对她做过什么,平常吻她的次数也少了许多,实在忍不住了,便会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:“淼淼,本王等得很辛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