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缎一展,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下一秒便把赤足站在那儿的苏叶子的身体遮掩完全。
视线被突然隔断,云起的眸子一栗,陡然回神,猛地攥紧了拳低下头去,与此同时他周身的魔气腾地一下缩回了体内。
用大红的绣锦缎子当做披身的裘袍,苏叶子转回头去看云起,瓷白如玉的裸足踩在地上,他无辜地站在那儿:“乖徒可有多余的里衣外衫借给为师一用?”
云起沉默,片刻后手侧现了一条淡蓝色水纹的长袍,他却没碰那衣服,而是直接起身往房外走:
“我再去订一间房,请师父稍等。”
苏叶子茫然地看着乖徒已经快步走处几丈去的僵硬背影,不解地歪了歪脑袋。
——看这走姿,乖徒这是……伤着腿了?
可当日检查得细致,没记得他有外伤啊。
想不通苏叶子也没再去纠结,他转回视线来瞧了瞧看起来软乎乎的床榻,只犹豫了一秒就拎着红缎滚了上去——
天可怜见,他都维持灵态好几天了,对于已经适应直立行走几百年的他来说,这几天可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……
于是云起脸色微妙地回了房间的时候,就见自家师父已经穿着稍宽大了些的蓝袍,趴在床上翘着腰臀睡得一脸满足了。
这幅引人遐思的画景让云起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地动了一下。
屋里安静了半晌。
半晌后,云起幽幽地收回了视线。他走到一旁,坐到椅子上,压制着体内翻腾的真气,阖目开始冥想修行。
——
苏叶子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,眨了眨眼懵懂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