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爱妃同朕一起去赏花,”皇帝说,“也好让朕看一看,美人与娇花哪个更胜一筹。”
乐云并不欲再听他说这种废话,也没心思去分析,他明明嘴角含着微笑的弧度,眼中却带着恶劣的玩味,究竟是不是失心疯前兆。
她敷衍般的点了点头,起身就朝门口走。
长裙曳地沙沙作响,乐云走了一段儿,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来,这才站定,回头看向皇帝。
皇帝正挑着眉峰,嘴角带着一个浅浅的小酒窝,打量着乐云。
乐云用眼神询问他,既然说要去看花,为什么还不走,但是皇帝怎么可能看懂她什么眼神,乐云只好开口问道:“不是说要去赏花吗?”
乐云对皇帝的态度一直不恭不敬,甚至前些日子,还狗胆包天用他的脑袋碎了一个花瓶,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,现在都不可能完好的站在他面前。
但对于这个落难的郡主,皇帝如今满腔的兴味盎然,她总是能给他新奇的感受。
这种兴味起初从天牢里头开始。
一个高贵的郡主,为什么会那种只有妓子才会去跳的惑人舞姿?
明珠一般娇养长大,明明该是见了小虫,都要掩唇尖叫的小女孩才对,可为什么却敢只身对上他豢养的狼犬?
且对上狼犬的理由,竟是因为救一个奴隶。
而她又为什么会知道,曼陀罗能致人麻痹,犁头草最适合伤患?
他在亲王府一直都有人,怎不知,亲王府教养郡主的课程,也包括辨识草药……
如果到这里,皇帝的兴趣还只是一点点,那么屡屡躲避过服食赛仙散的人群,而且一个几乎足不出府的小女孩,杀人的时候竟毫不手软,又作何解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