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上哪有父亲,会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?
“两个孩子都在厨房里,都倒在厨房的地上,”张婶捂着心口,她心脏不太好,一副后怕的样子,嘴唇有些发紫。
“我一次只能抱一个出来,吓得我呀……”
七婶儿听到钟二说两个孩子是醉酒,马上炸了。“这俩孩子大白天的怎么还会喝酒!”
她看钟二和姑姑的眼神充满怪罪:“怎么能让孩子摸到酒呀,这将房子都给点着了,以后可怎么办呀——”
钟二和姑姑对视一眼,都没有说话,只将大柱子和二柱子抱在怀里,看着熊熊的大火沉默。
过了一会儿,风向突然转了,开始朝着隔壁的方向吹,围观的人们一溜烟儿的都跑去隔壁,生怕有火苗,火星子点着了隔壁的房。
这大半年来,从没有人进过她家的里屋,姑姑将炕柜给挪开,将男人塞在炕柜的缝隙养着,因此从没有人见到过。
男人一心求死,大火灼身一声不吭,因此,这些救火的人,也都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人。
姑姑抱着二柱子叫了半晌,脸色稍微好一些的二柱子终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。
姑姑赶紧问他怎么回事,他便大着舌头将事情经过说了。
还真是那男人,想要抱着两个孩子一起下地狱,仗着往日的威严,逼着两个孩子给他拿火,逼着两个孩子喝酒。
若是七叔和七婶没有及时将孩子救出来,钟二根本不敢往下想。
死有余辜,这是钟二唯一能给男人的定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