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乐雅在混沌中消磨时间,最后从沙发上撑起身来,她险些跌倒。屋子里人不少,但只要她不离开这个建筑的范围,她的活动就跟任何人没有关系。
这个家里就算老太太不在,姜姨也知道如何自处,怎么安排。
施乐雅拖着混沌的思绪朝卧室去了。
没有背包,没有盲杖,没有手机,能去哪。
人大概都有逆来顺受的天性。
这个地方太熟悉,离开三个月,还是那么熟悉,不用盲杖就能随意行走,摸到住了两年,再不愿回的那张床。
这个时间周姨已经回家了,还好今天没有课,还好牛肉挂在厨房里了,周姨应该会看到。
11月中旬,到处的空气都凉飕飕的,时家依山傍水的大宅子更是冷风阵阵。宅子里灯火通明,宅子外秋风扫落叶,没有一丝暖意。
入夜,一辆长长的黑色轿车压着落叶驶向宅子入口大门。车上,后排,时承景闭着眼睛,但显然不是在睡觉,他坐的很直,眉眼冷峻,肩背端正。
“董事长,董事长,”副驾驶沈远小心叫人。
半晌,后排闭着眼睛的人睁眼。“我今天心情不好,你最好有要紧事。”
沈远诚肯地看着人,“您看门口的人,好像是周姨,太太家的那个阿姨。”
时承景下颌动了动,但他不看人,也不开口,沉默着,冷着。没有接到指令,余北只管开车。大门岗亭外,倒真有一个消瘦的老女人在昏黄的灯光里跟两个保安纠缠。
车驶进大门,宽阔的轮胎透着一股稳健,一路压过,车里几乎听不到车外的嘈杂声。
时承景白色衬衫上的喉结向下滚了一番。车越走越远,沈远瞧着被甩远的岗亭和大概想硬闯进来的女人,等着指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