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昨天再见到施乐雅的那一刻,周姨就在发誓,如果重来一次,就是陪命,她也会护着施乐雅。要再给她一次机会,她会护的人是近在前眼的施乐雅。
周姨朝时承景扑,沈远和余北两个人只能拦着,替自己的老板口水拳头一起挨。时承景像一副定格的画面,大衣深黑,西裤笔直,格格不入地站在从来与他这种人无关的是非中心,目光严肃、平静地看着在面前上蹿下跳的人。
一个人在没有非得不可的欲望的时候,自然无懈可击,一往无前。
反之亦然。
何况他现在欠了一个人两条命。
“你怎么能忍心,她有病,她还病着,你怎么忍心。”
“小雅原来说你气不过,你气不过什么?两年前是你们自己找上的门,她眼睛看不见,她活得有多艰难,她从来不给任何人添麻烦,是你们自己来招的她。为什么明明看不上,又要跟她结婚,结了婚又糟践人。”
“现在都离婚了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,为什么还要来,她差点没命,她差点又没命了呀!”
周姨在这么一通骂词里的一个又字,在余北和沈远听来是不具任何意义的,只有时承景知道那一个又字代表着什么。
去民政局那天雨下得很大,在会议室开会的时候,雷声大得震耳。天气不好,秘书没有做好会前准备,关上窗户,还挨过他的训斥。
曹医生没有胡说八道,危言耸听,他说施乐雅害怕打雷,他不怀疑。
时承景甚至想起他在听唐庆汇报行程的时候,沈远跟余北在前排聊的电台新闻,说道路集水严重,事故频发,有行人落水。
“我们董事长没有欺负过太太,没照顾好太太的那些人也全都被撵走了,这一个月都是董事长亲手照顾的……”余北解释。
“周姨,周姨,冷静点,您别说气话,要不你把太太住院的费用给我,我现在去缴……”周姨骂得没错,沈远是不敢像余北那样再替时承景说什么好话。
“呸,”周姨是一个人的话也不接受。
余北被呸得直躲,沈远被呸得眼睛睁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