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没有让他们操过心。
半晌,老太太无力道,“你就打算这么跟我对着干了?是想把我身边拆干净?”
“是您先把我身边拆干净的。”
时承景脸上没有一丝温和,硬邦邦地回答。还是那件事,还是因为那么一个人。老太太是真不明白了,不过一个女人,一个他压根就不会在乎的一个女人而已,何以到了今天?
雪在今天凌晨停了,江城的气温尤其是城里雪根本堆积不起来,半天的时间就几乎化得只乘房顶,树顶上盛着雪。城中村的路面到处湿漉漉的,施乐雅今天没去小店,下午了才从家里出来。
化雪的天最冷,风吹在脸上像针刺一样。但施乐雅脸上带着笑意,她看看巷子口的那棵树,看看树下的那块大石头。
她在这儿坐过,也每天路过,现在才算是看见它们的样子。
施乐雅身上的羽绒服是周姨买的,没什么款式,但很暖和,下摆直长到脚踝。羽绒服下的脚步不急不徐,走到石头跟前。
手指伸出羽绒服袖子,摸了摸石头,摸了摸树干,白皙的手指一下就从指尖开始变红。施乐雅嘴角泛笑,赶紧把手还藏进袖子里,裹紧衣服走开。
小街里停了一辆黑色奔驰,经过,施乐雅瞧了眼,好像是之前在周姨店外见过的那辆,可能是住在这附近吧。想到那天在车耳朵上拿走的那团雪,她瞧了眼那耳朵,不自觉地笑了一下。
施乐雅走到小街口就打了辆车,黑暗了几年,石头在她眼里好看,树干在她眼里也好看,连一片车流里刹车的红灯也不例外。
轻轻眯缝起眼睛,车灯在模糊了的视线里就连成一片,微微闪烁,像满天的星光。
她好像恍然看到一副画面,张开的手指,星河在手指下流动。
车流动起来,刹车灯渐次消失,施乐雅好好睁开眼睛,什么画面就都消失了。
网约车后一直跟着一辆黑色奔驰,跟得不近不远,像漫无目的,也像步步为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