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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杯。”

城中村一处打扫得干净得过分的房子里灯火通明,房子背后是一条窄巷子,巷子一溜望出去,都是空调外机和窗户的防护栏。有几个人打着手电筒在清理墙根下的杂乱,碎石杂草被铲走,虫子蟋蟀四处奔逃。

屋里,不大的餐厅里摆着一张与屋子格格不入的高档餐桌,时承景坐在桌子上吃东西,只有余北陪着他吃饭,兆飞在一间卧室里指挥屋后打扫的人。

屋子周围有虫子叫,空气里满是潮味,但是这处房子别说是打扫,就是整体全拆了,大环境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。

餐桌上,时承景一张脸青着,因为淋了雨,受寒感冒。饭吃得好好的,他突然丢下筷子,冷素的手指一点不轻地捏着自己有眉头,眼睛闭着。

“闻到什么味儿没有?”

余北也停下筷子,认真地皱皱鼻子,“没有啊。”

“闻仔细点。”

余北皱眉看人,时承景刚搬来时的那种喜悦是明显没了,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,余北也摸清了他的横挑鼻子竖挑眼。余北装着很认真地皱了皱鼻子,“是不是太太家院子里种的花?”

这是余北被硬逼出来的机灵,他这么说了,果然他的老板就不挑刺了。

屡试不爽。

时承景放开了手指,睁开眼睛,继续吃饭。似乎那种只有他能闻见的气味,一瞬间又没了。他眼底没有神采,英气的脸病恹恹的,抛开挑刺的精力,还是有点让人担心。

余北偷偷叹了口气。

“她回来没有?”

“……我看大概是要在同事家过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