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简即使跟时承景打起来了,也没有让同事们知道时承景跟施乐雅到底是什么关系,何简也从来不问什么让施乐雅难以启齿的事。
吃饭的时候,他没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办,只是告诉施乐雅可以去国,告诉她未来其实还有很多可能。
这世上,除了周姨,除了曹医生,这是施乐雅收到的最大的温暖。
何简什么也不郑重其事地说,但施乐雅记得他的“撑腰”。
门扇的声音让灭掉的感应灯又亮了起来,何简对着门板站了好一会儿才走。
施乐雅在家里迷迷糊糊地打转,几乎忘了周姨不在家,灯打开,放了包,肩膀上的外套掉到地上。是何简的外套,施乐雅皱了下眉毛,捡起来就朝门外走去,穿过院子,打开大门。
何简当然早走了,但施乐雅不知道,迷迷糊糊走出巷子,到巷子口,小街上空空如也,只有梧桐树在夜风里飞絮。
树下的石头冷冰冰的,施乐雅却坐下了就起不来,眼皮沉得打架,合在一起就再掀不开。这条小街往右出去就是店铺排列的老街,往左就是一条一条的住宅巷子。白天路过的人不少,夜里就没什么人,夜越深,人就越少。
施乐雅迷糊得不知危险,身上的酒气招来了危险。
“美女,美女?”
“呀,这是喝了多少。”
“跟哥哥们再玩玩去?”
施乐雅垂着头,一缕发丝滑在脸颊边,两个男人朝她靠近,其中一个已经忍不住伸出手去,脚下却突然砸来了个东西,吓得两个人就差从地上蹦起来了。
俩人同时肩膀一耸,跳着脚躲开了地上手机砸碎开来的碎片。本来干的就是不耻的事,这砸过来的东西还这么不计成本,两个人吓得连来人啥样都没及看清,拔腿就跑。
先前时承景在沙发上坐着就睡着了,一直睡到刚刚被余北叫醒。兆飞在监控里看到巷子口停了车,施乐雅被一个男人送到门口。男人走了一会儿后,施乐雅又从屋里出来。走路走得摇摇晃晃的,看起来不大对劲,兆飞赶紧叫了余北来看,结果走出巷子的人,走了就没回来,余北才把时承景叫醒了。
时承景胸口上还有伤,把人打横抱在怀里,施乐雅的头就耷拉在他的伤口上。一阵针刺的痛扎得他脸色铁青,余北跟兆飞只是老实跟着,拿着老板分尸了的手机,看他脸色不对,以为是因为刚才巷口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