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一来那房子跟姘头毫无关系。二来,老头一病,姘头拍屁股就走了。这些年来,生病、住院、疗养,钱都是陈海夫妻俩从牙缝里省出来的。
老头儿临死前自己把房子卖了,等到周姨,就当着周姨的面把钱全给了陈海。
“要么钱给老子一半,要么把你这儿分一屋让老子住!啥都不拿就想撵老子走,没门儿!”
好好的一顿饭,被毁了,周姨跟晓芹立刻堵到门口去帮着陈海,施乐雅是第一次见这场面,听着门口的喧闹惊得心脏砰砰直跳,但也一把抱了童童,捂了他的耳朵。
报警也报过,警察一来,人就跑了,警察一走,人又来了。一个十几岁就坐过牢的人,出来也是个混混,陈海这种老实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。
闹了一趟,混混丢了几句狠话走了。钱是任何理由也拿不走的,但这好好的日子就被搅得不安了。
当晚施乐雅就睡在了这个大家挤在一起的家里,周姨再不放心她自己去住一个陌生的房子。
陈海虽然是个文质彬彬的人,但也是一家之主,安慰了全家人,也安慰施乐雅别怕。
两间客卧都不太宽,童童一间,周姨一间和施乐雅睡。床只有15,睡两个人就有些窄。睡得好好的,周姨突然从床上爬起来,捂着鼻子出了房间,施乐雅跟上去,周姨又流鼻血了。
实际上周姨不适应京城的干燥,连施乐雅刚来的第一晚也流了鼻血。周姨站在盥洗台前用清水洗脸,说以后还是要回江城,千好万好,不如自己的家乡好。
周姨鼻血止住了,两个人还是回了房间。
施乐雅既害怕永远也不回江城,也害怕周姨所说的回江城。她抛开一切,来了这方,是太冲动,太不负责任,也太懦弱。但是她没有办法再一个人继续生活下去。
从江城离开的那天下午她接到了何简用虚拟号码打来的电话,他的确去了国,但是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,这件事是不是和时承景有关,何简却一个字也没有正面回答。
施乐雅不知道的事,何简不肯告诉她的事,太复杂。何简也没有颜面将过错全加在那个男人身上。
是他食言了,也放弃了施乐雅。
他说了给她撑腰,明知道她的处境,他还没能陪着她一起去学校门口吃当年他们都喜欢的小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