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手任他握着, 很乖, 很老实。
跟第一次被他碰一样,老爷子把她的手放他手里,她只是老老实实的,脸蛋红扑扑的。不知道是新奇的心,还是……他就想看看这个对陌生人一点不设防的小女人,会不会有别的反映。
他用了点力量收紧手指,把那手紧紧压到掌心里,对方倒还是不抽走,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。
老爷子说等她一年,一年后20岁了,就去领结婚证。她生活得不容易,先把人领进家门去吧,等以后眼睛好了,再挑个日子办场婚礼,那个时候她也够成熟了,可以做他的人了。
时承景从不知道,那个时候,他从自己铁铮铮的正务世界里,抽空回来见一面的稚气小女人心里正喜欢着他,而他以为的太老实,不过是她的太喜欢。
他逗弄似的握紧,有一道温度深深地钻进了女人干净的心。所以天真的人,毫无防备地就带上了所有家当,所有勇气,踏进了一无所知的时家。她每一天都希望自己快快康复,快快好好地站到和她结婚的那个人的身旁。
医院里特有的蓝白被褥里,时承景痛苦地蜷缩在一起。
救护车上施乐雅没有推开,他以为这是不是态度有所松动。不奢望立刻接受,至少不抗拒,别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离家出走。
他希望醒来了施乐雅还在。
“哦,那个,太太是回家了,毕竟出了这样的事,她应该回去看看的,一会儿肯定还回来。”沈远心思敏锐,当然知道时承景要找得是谁。
“您好好儿休息吧,余北他们都做笔录去了。”
窗外,天已经黑尽。从急救室出来,时承景就挂上了药水,原本就已经病得够呛的人现在更是伤上加伤。
沈远简单地说了些这两天来东奔西忙的成果,像工作一样,等着时承景下定论。
一切似乎都很好,时承景年纪轻轻,身体素质毕竟有一定的基础,胃上的毛病是可以慢慢调理的,只等着一个人如沈远说得还会回来,也就都好了。
沈远看着时承景的脸色喋喋不休,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。掏出来看是余北,沈远接通,结果余北就在病房外,要他出去。
沈远心里顿时紧了一下,但也不动声色地撒了个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