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就这么离开的，可是他却固执的站在她的身边不动。他突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，感觉眼前的女人会突然离他而去。

那种无可名状的恐惧，拖慢了他想离开的脚步。

清然坐在床的那一头，努力忽略他的存在。噬天缓缓的走着，站到她的身前，停住。

她没有抬头，双眸却锁在他赤着的大脚上。然后，她移开眼，小声的说了一句，“天亮了，殿下。”

噬天冷眸微微眯起，那一句，天亮了，分明就是想要驱逐他。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痛楚。许久，终于淡着声说了一句，“帮我拿衣服。”此时此地，他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。那样希望的望着清然。

清然侧过头，“你的衣服在那里。”她朝着另一边的衣柜指了指。

噬天固执的站着不动，“我要你帮我穿。”

清然的眉毛微微颤动。那一刹那，她像是回到了两千年前，他每次上朝，都要拉着她为他穿戴朝服。

她明明腿脚不便，却仍是为他做这些事。整理衣服，束起玉带。然后，他会低下头，吻她。

她的眸中现出一丝晶莹的泪意。之前跟他一起，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，从来都是披衣就走，从来没有说过，我要你帮我穿。

简单一句话，却成功的让她想起了当年。

她侧过头，咬牙说了一句，“我累了。”

噬天伸手，挑起她的下颌，冷然的望入她晶莹的眸间，他伸出食指，轻轻的抚去她眼角的泪。“你在哭。”

清然没有动，整个人就这僵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