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殷齐觉得自己一口血憋在胸口,眼前都快冒金花了。这一刻,他倒也想,我好象……是死定了!
贺治平对他很不错,可是成年之后认的亲爹,跟养大自己的爹那感觉完全是两回事啊。贺家的仇,他是记着,有这么回事,其实他心里真没太大的恨。尤其不是韦帅望那种完全无法控制,会一股热血辣劲十足冲上头,然后心脏被抓紧非狂叫或杀人不可的痛恨。
他是那种,哎,这仇我既然知道了,不报不太好意思,我应该有义务有责任报的那种仇,恨呢,就是你居然这样对待我爹,我很生气那种恨。
死到临头时,这种仇恨完全不够支撑他坦然赴死啊。
罗殷齐脸上遇到出犹豫恐惧表情。
帅望道:“要是我活捉你,不用七擒七纵吧?”
罗殷齐脸上挂不住了:“姓韦的,国仇家恨不可解,我们不死不休!”
帅望忍不住道:“我跟你没家恨啊!难道你真是贺治平的儿子……”
罗殷齐狂叫一声向韦帅望冲过去……
呜,中原人士不象你北国那么乱,这种事不能公开说!爹没名,也比爹娘乱搞好。
忽听帅望轻声: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罗殷齐觉得身子一震,低头,韦帅望的手已经在他胸前!在他胸前握着剑柄!一把剑,只余剑柄,血,正慢慢从剑柄处弥散开来。
帅望轻声:“对不起,你说不死不休。”
冷文谷冷文河正把贺家余下三个打得连连后退,一边耳朵正听到这句话,忍不住讽诮地:“你是不是还有两个对不起要说?”快把剩下那两个也杀了啊,杀完你一起哭多省事多有效率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