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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凤举沉默。

冷承绶道:“我不相信你不明白,不过,我等着您的抉择。”冷承绶目光冷冷地看着他:“五分钟。”一只手轻轻抚摸自己腰上的黑剑。

开玩笑吗?这种时候你装糊涂?不关城门等于要我们死,你直说要杀我如何?

那曾经天真的少年时刻,冷家山上笑容如春风的叔伯们,假惺惺的温暖和平下现实给他看的是什么样的惨厉人生。

当年他父亲把他叫到一边,告诉他:“我不是要你故意输,但是韩孝身体弱,受伤易出意外,你尽量别伤到他。”

冷承绶瞪眼了:“不伤到他?比武怎么才能不伤人地取胜呢?”这不是直接让我让了吗?

冷森道:“不必为了白剑,伤人性命。韩掌门就这么一个儿子。”

冷承绶愤怒至极:“他怕受伤他就别来比武。就因为他是掌门的儿子?”

冷森道:“是啊,而且他是掌门的儿子。他要死了,我们家族都无法在江湖立足。”

冷承绶心里一百个不相信不服与愤怒,可出手确实有顾忌,如果他真的功夫高过韩孝很多,大约还能取胜,本就差不了多少,一个身体弱点,一个师父弱点。这一手软自然落败。

冷承绶很久不愿同他爹说话,觉得他父亲为了自己的地位富贵,牺牲他多年苦练应得的成就。直到老爹把他送到魔教,冷森道:“第二名存活率高。”冷承绶终于开始思考冷家那些白剑都哪儿去了?

一个个白剑过一遍,他终于明白,当你得到冷家的白剑,你就进入了另一个阶层。进入掌门人的角逐圈,那是另外一个世界,正常世界的法律与道德忽然间全失效了,只有成与败生与死。所以,如果你想活下来,就得抛弃一切不顾一切地厮杀。

如果你爹不是白剑,你最好别闯进去孤军奋战,会成存活率里的分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