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子诚再一次笑了:“祝你好运。”这一定是因为爱得太深,我不知道公主有这毛病,连信都要审查。
记忆里总有一个声音,温和地关切地,不停地问:“你现在还好吗?你过得快乐吗?”
每次灵魂听到那个声音,都只觉得更加孤寒。
自你离去,笑声已不能带来快乐。
或者,我应该回去面对,所有痛苦。
当我能哭泣时,我也能欢笑。
直奔京都,其实也有很多条路。只不过,即要能过千军万马,而且一路上有养得活千军万马的粮草,就不能太偏。大城亦守难攻,照战略来说,芙瑶不愿在攻城上多纠缠,战略要地可能会被避开,那么,剩下的选择就不多了。韦帅望打开地图看一会儿,决定直奔归义县。
归义县是个小城镇,二里多大的小城,象是被踢翻的碗,城门大开,门口散落的饭粒一样,发散状留下一路尸体。
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品种齐全,伤势不一,血迹已凝。整个城镇看起来已经没有活人。当然,能跑的都跑了,地上的尸体大约可以千计,或者城里更多,或者,他们并没有屠城。
韦帅望下马,愣了一会儿,你看,冬晨说不要侵略并不是没原因的。
这就是我们传统做战方式,我们人少,一般不会几万人留在几十万人的城里据守,很难成功,而且,你有多少军队?几十万人的军队,那就是占十个城顶天了。守不住的。我们抢了就跑,反抗就杀。
我们都明白,南侵是什么意思,是一路直击京城,留下一路尸体。
可是,除了吓得他们不敢再打,还有什么办法能守住那十城呢?还有什么办法?长大了的韦帅望为什么不能再创造奇迹了?或者以百分之一的人口赢了侵略战争,还能反侵略回去已经是奇迹,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奇迹?
帅望默默上了马。
轻声问自己,除了说声‘不是我’,转身离去,我还能干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