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恶趣味的男人。
易擎抱着苏怀静的尸体,那日被血染得不成样子的衣裳早就换过了, 此刻苏怀静穿了身玄紫的云袍,这件衣裳他买得成品,店家先前是雕木人的好手, 后来做了布匹买卖, 便将木人当做衣裳的招牌;那木人活灵活现,与苏怀静有几分相似,穿起来既斯文又温润,他才买下来。
但是也许是□□的不同, 苏怀静穿着衣裳的时候,尽管脸色苍白,但仍然有种截然相反的霸道与美艳。
他一生无情,连眉宇里的这份凉薄,都显得动人。
软榻香被,帘帐上系着气味清苦的药袋,苏怀静枕在玉枕上,长发如泉水流泻披了半身,十指苍白,搭在了腹部。易擎半跪在地上,细致的为他脱去靴子,为他理好衣摆,又拉了绵软喷香的被褥盖在他的身上,好似对待一个熟睡的人一般。
默徵别过身去,若有所思道:“我看你的态度,并不像是拿他做交易的意思。”
“看一个死人彻彻底底的活过来,难道还不能够满足你的好奇心吗?”易擎为苏怀静撩了撩鬓边长发,低声道,“我想一直带着他,但我还有事情要做……我要去找姒明月问我爹的下落,不能带他一起进魔世,我照顾不了他。”
“这边可不是收留孤儿寡母的所在。”默徵叹息道,“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,赔本的买卖我不会做的,不过死了半年的金丹修士,还倒贴一块万年玉魄,如果你要送给我做材料,我倒是很乐意。”
易擎看了看苏怀静,坐在床边平静的微微一笑:“默徵,我曾经跟你说过,你什么都好,只是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。”
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
“一局棋,其实除了输赢以外,还有另一种结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