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安准过头，看着对面继续忘咖啡里加奶精的顾溪桥，心底涌起了一阵惊骇，还有敬畏。

她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收集了这么多证据？不说那些行贿、故意杀人罪，就是那些视频跟录音，她究竟是怎么找到的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视频的存在，而她竟然轻轻松松就拿了出来。

从一开始她就是如此淡定，在杨浩天最得意的时候，给了杨浩天最猛烈的一击，精神上的打击会让一个人崩溃。

这一下，杨浩天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吧？

他现在总算知道，她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，究竟是怎么将九天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，也终于明白，为什么自己的老教授会如此推崇一个人。

“一直听说顾总智多近妖。”褚子恒忽然笑了，“今日一见，果真，名不虚传。”

“看戏看得可开心？”顾溪桥觉得咖啡无论翻多少奶精都有着一股苦味，于是放弃了做一杯甜美的咖啡的做法，而是抬起头看着褚子恒，一双黑眸清澈冷冽。

褚子恒顿了一下，“感谢顾总让我们公司少了一点损失。”

“感谢？”顾溪桥起身，走到褚子恒的桌边，拿起褚子恒手边的一个文件夹，翻开对准褚子恒，“不如褚总告诉我，为什么这份合约是空白的？”

被人当面戳穿，褚子恒一点儿也没觉得尴尬，“一切都瞒不过顾总的法眼。”

顾溪桥放下了手中的文件，懒得再跟褚子恒说话，而是朝杨安抬了抬下巴，示意对方离开这里。

杨安恍恍惚惚地起身，跟着顾溪桥一起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