拼尽全力挥出一刀,已经贴到对手脖子上,才想起来,天哪,不!我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干,我并不真想杀他,并不!

不但不,而且——无论如何不能杀他!

韦行杀过很多人,他已经习惯到麻木,当他受到攻击,他会反击,而且,不会评价攻击的有效性与强度,对他来说,都是一样,受到攻击,反击,一招致命。

杀什么人都可以,老人孩子男人女人,但是这些人里不包括两个人,韩青与冷秋。

不包括。

如果他们中非死一个的话,韦行不想动手。

一招未了,立刻以相反的力道使用相反的一招,身体向前,改为向后,手臂下挥改为上扬,气息外吐改为收回。

韦行听到“咔嚓”一声,闷响,那是骨头折断的声音。

很可怕的声音,剧烈的疼痛提醒他,那不是他师父的脑袋掉下来了,那是他自己的手臂折断的声音。

上半截手臂以千斤之力向前,下半截手臂以万斤之力停止不动,真是好高的功夫才能做到。不过功夫再高,肉身毕竟是肉身,一双手臂承受这样大的相反的两道力量,唯一能做的事,就只有咔嚓了。

很痛,但是没什么了不起。骨折虽然是仅次于烧伤等级的疼痛,但是疼痛在韦行生命中不算陌生的事也不算重要的事。

然后他感到身体震动,低下头时,一口血已涌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