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,痛,恶心,这一切痛苦渐渐带来了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,渐渐消逝的力气,好象生命在缓缓流失。在马背上的时间好象无限长无限长,永无尽头一样。帅望慢慢开始感到恐惧,他明白这伤势不只是因为康慨失手,更重要的是,冷良打的那一掌根本就没治好,旧伤在身,他这一次,被伤得太重了。韦行刚刚只看了他一眼,就被他气走,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旧伤复发。那个人根本不关心他的痛苦他的死活,等到他想起他来,他可能已经死了。
帅望还不想死。他渴望重回冷家重回到韩青身边,重新同小朋友们一起淘气玩耍,未来,还有许多,他向往的,没经历过的事情。
可是,他现在连眼睛都睁开,即使没被点了哑穴喊不出救命来。
康慨横抱着韦帅望狂奔了半个时辰,他终于觉得非向韦行通报不可了。韦帅望嘴角的血一直在流,小家伙全身缩成一团,脸色铁青,不动没声音,脉象越来越乱。虽然自己刚刚触怒韦行,田际也是因为替小家伙说句话吃了大苦头,可是——如果韦帅望真有什么事,他更担不起责任。
康慨的马渐渐向韦行身边贴过去,根据以往经验,韦行自会觉察到属下有事禀报,想不想听也立刻写在他脸上。
韦行果然转过头来,厌恶不耐也在他脸上表露无遗。
康慨一惊,迟疑着没敢开口。
韦行却已伸手:“拿过来!”
康慨道:“大人的手臂——”
韦行已伸手把韦帅望自他怀里拎过去,那手势就似拎一袋子土豆,康慨差点要叫一声小心,总算他是机灵人,况且韦行是那样可怕,光是看到韦行的影子就足够让所有手下屏息,康慨闭紧嘴,不敢出声。
可是韦行把帅望扔到自己身前,小家伙落下来的样子却象一根羽毛,如果韦行喜欢听马屁的话,康慨早就为韦行这手功夫大声叫好了,啥子叫举重若轻,啥子叫宗师级功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