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慨起身,半晌才道:“韦大人,韦大人不适合照顾小孩子。”

韩青苦笑:“是。”

康慨道:“可是,我想,他很努力地,希望能够——得到承认。”

韩青看着康慨,是吗?

康慨道:“韦大人的性格怕是很难改变。帅望来的这段日子,他已经软化不少,可是——怕是永远达不到掌门的要求。”

韩青道:“我知道。”

康慨说:“这个世界很大,什么样的人都有,有的人,不擅长表达,可并不是没有感情。帅望受伤,韦大人虽然不知道他伤势如何,其实心里未必不担忧,所以,我一带帅望过去,韦大人什么都没问,就把帅望接过去了,我想,他并不是不关心,只是直接表达关心,对他来说,很难。他虽然让帅望骑了十几个小时的马,可是,也一夜未睡给他疗伤。第二天,韦大人还要给帅望疗伤,帅望拒绝了。”康慨迟疑一会儿:“帅望拒绝得——,他对韦大人,一直是——拒绝!这种情况下,我觉得他们都在努力改变自己。”

韩青沉默。

康慨道:“也许,以后会更糟,也许会变好,我知道这样对帅望来说很残忍,可是,这个世界并不是美好的,并不只是由善良完美的人组成,掌门不能把他放在身边一辈子,小家伙应该明白,这个世界并不完美,不完美的感情,也是值得珍惜的感情。掌门,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。”

韩青沉默,康慨道:“我觉得,韦大人这次执意要留下帅望,并不全是因为怕掌门离开,他也希望,帅望能明白他很尽力地对帅望好,虽然他不一定能做到好。”

韩青问:“你真的这么想吗?”

康慨道:“如果真的有意外,康慨会拼上命来保护他,我也以我的性命担保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
韩青点点头:“谢谢你。”

康慨深深地弯下腰:“掌门太客气,康慨不敢当。”

韩青推开大门走出去,外面深蓝的夜,满天的星光,韦行孤单地沉默地站在不远处,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