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慨看着帅望:“遥远骂了你母亲,我很理解你的愤怒。”
帅望道:“不止是愤怒。”
康慨点头:“她说的不是真的,是骂人的话。虽然骂得很难听。你呢,你却说了真话。所以,她粗鲁无礼,你刻薄!”
帅望“霍”地站起来:“我?!”气愤!
康慨道:“请坐,韦少爷。说一个女人终生不会为爱人所爱,说一个女人不男不女,是个丑八怪,尤其当你说的,是真话的时候,那是莫大伤害。你的气愤,不会影响你什么,你的真话,却会伤她一辈子。如果你骂遥远是只猪,虽然也离真话不远,我不会说你刻薄。帅望,一下就说中人家的短处,你觉得很痛快?想想被你伤害的人,我同遥远这么久,可没见她哭过。”
帅望瞪了康慨一会儿:“你对我要求太高了,康慨,我不是圣人,人家侮辱我妈妈,我还要站在她的立场为她着想,她搞不定她的生活是她的事,同我无干。”
康慨问:“你觉得你是受欺负的小孩子?”
帅望沉默。
康慨道:“不管你是不是把韦大人当成父亲,他是你父亲,他把你当儿子,他也许会打你骂你,可是不管出了什么事,他不会杀你。如果有别的人打你骂你——”
康慨看着帅望:“他不会容忍!”
帅望沉默。
康慨道:“你刚才眼露杀机,帅望,你是想杀人吗?你让我害怕!因为如果你真的杀了遥远,我一点办法也没有,韦大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,你当然少不了挨顿揍,可是遥远只会得到两个字,战死。”
帅望看一眼康慨,刚才挨那一记耳光,一刹那儿,他想的,确实是:杀了她!
如果康慨不劝的话,他会不会杀人?知道自己可以杀人不受处罚,帅望杀人的欲望大减,如果杀人不会受罚,那就不是体现自己的气节与维护尊严了,帅望隐隐觉得如果真的那么做,有一点仗势欺人的味道。
康慨道:“遥远有点笨。她不明白,她的身份,我的身份,都是下人,是为韦大人做事的人,韦帅望你,是少主。不管别人怎么看你,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,你是少主人,你的喜恶能左右他人命运,你的决定,能断人生死。所以,你要宽待下人,因为不管你做什么,我们只有受着。不管遥远怎么看自己与你的身份,这是事实。”